当一件事情的发生,过程乃至结局都无法掌控或预料,身在局中的自己只能眼睁睁的看着一切朝着一个未知的方向发展,对不可预测的未来惴惴不安的揣摩,猜疑,却无力改变时,那难以言喻的焦虑不安无疑是一种难以摆脱的痛苦折磨。
对于白苒来说,黑色梦境就像漆黑舞台上的帷幕,观众们纷纷入席,带着诡秘笑容观看着被剧本安排好的戏子们按着既定路线行进,他们的所思所想,所忧所虑,所做的每一个决定,都早已被注定。
而现在,不过是序幕拉开前的短暂沉默。
不明白自己为什么会突然想到这些,大概是因为昨晚再次做了那个黑色的梦境,在梦中她做了一个实验,醒来后突然有一种大难临头的心悸。
房间昏暗,透过阳台挂着各种五颜六色的晾晒衣物向外看去,深紫色的夜空没有一点亮光的意思,估计现在还不到六点。
白苒右手捂住心口,发现自己左手正死死的抓着被子的一角。
是带着某种寓意?还是一个预言的象征?亦或是,一个无解的谜语?
要是一直持续下去怎么办,要是那黑色的,空洞的梦境一生都伴随着她怎么办?
突然想到李稚去年某一天突然十分反常,那个时候的他一脸阴沉,沉重语气中夹带着某种无法挣脱的无奈。
他向她述说一个关于从小被噩梦纠缠的悲惨故事,但那个时候的白苒并没有将其放在心上。
原因是她很少做梦,做噩梦的次数更是屈指可数,对于那种不可名状的恐惧自然难以理解,当时将其归结于李稚自己的心理问题。
而现在呢?那种如本源一般的未知恐惧久久挥之不去,她终于感受到困扰李稚多年的恐慌感。
要告诉他吗?白苒犹豫了一下,随即否定了。李稚并不是一个理智的分析者,情感会影响他的判断,更会因为双方相似的经历而产生不必要的幻想。
莫名生出一种孤独感,但孤独感不是最应该摒弃的感情吗?因孤独而产生依赖,因依赖而失去自我。
“我绝不会被任何人和事影响。”白苒捏紧了拳头。
对面床铺的杨阳被闹钟吵醒,最近她突发奇想要每天五点半起床晨练。
“小白你醒得好早呀,要一起跑步吗?”杨阳睡意朦胧的嘀咕着,一分钟后又不由自主的合上眼,无声无息了。
白苒摇了摇头,离第一节课还有好几个小时,她准备再啃一会儿昨天借的书。
“清醒的生活,以及它的烦恼和快乐,愉快和痛苦,从来不会重复;反之,梦的目的旨在我们释放它们。当我们的整个心灵全神贯注于某问题时,当我们的心为痛苦的悲伤所占据,或者当某个任务使我们的心理能量承受压力而达到极限时,梦或者向我们显示某些与此迥异的事情;或者为其联合物只选择一点真实因素;或者它只表现出心境的关键部分,并把现实象征化。”——J.H.费希特
心理补偿吗?同时也有现实影响的因素。但这两者都无法解释那漆黑空洞究竟象征着什么,白苒觉得自己开始试图强行为梦境的寓意做出合理的解释,但这种行为本来就是十分荒谬的,她心里很清楚,那不是她的梦境。
并非心理暗示与潜意识的暗示,也不是象征化的现实状态,她是一个被动的观测者,不,她更像是一个被观测的试验品。
她无法转换场景,无法飞跃,无法做出违反常理的事情,她甚至意识到自己在做梦,却无法直接醒来,那黑色的,若有若无的雾气仿佛千百张大网将她死死缠住,把她困在那个令人恐惧的世界。
白苒合上书页,深深的吸了一口气,她不想被这种情绪牵着鼻子走,解决怪梦带来的阴郁心情最好的办法就是,投入忙碌充实的现实中去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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