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尾声
汤子期跟随翼远捷在河岸的黑暗中艰难前行。
翼远捷一直拖着漪儿。未化足的鲛人尾部在地上拖出淋漓的血痕。汤子期数次想要从他手中夺回那姑娘，但毕竟不敢太过冒进，只能按捺下去。
直到翼远捷认为已经安全，这才把漪儿丢在了地上。汤子期俯身查看，幸而那姑娘只是受了惊吓，有点皮外伤，没有大碍。
“汤子期，跟我回越州去吧。”翼远捷对她说道，“那里有你想看的东西，那里有人想见你。”
他的声音不再如一个敌人般阴沉，而像一个朋友，在劝说着她。
“你们在越州，到底做了什么？”汤子期问道。
“那里啊，广阔的大海，深邃庞大的地城，很快就是我们的了。我的朋友，哦，你们叫他水鬼，已经准备好了一切。他一直在等着你，那里会有无上的权势，和真正的自由！”
“不是给我的，而是给月见阁阁主的，对吧。”
翼远捷淡然笑着：“有什么区别呢？姑娘，你就是他，不是吗？”
不是的，她不愿意是。可是此刻竟然无法说出这样的话。她想了想，仰头道：“我可以跟你去越州，但是你必须告诉我，叶画莳死去之前，都发生了什么。”
“其实你心里知道，又何必苦苦追问呢？”翼远捷笑得十分愉悦，“你啊，只是不肯相信，自己最重要，最不能舍弃的那个人，是杀死朋友的凶手吧……我真说出来，你会受不了的。”
“别废话，告诉我！”汤子期霍然起身，翼远捷退开了一步。
一旁却传来一个冷冷的声音：“你只是不肯相信是雪吟殊杀了画莳。”
瘦削如枯柴的身影浮现在黑暗中。简西烛嗓音干涩，像一种干巴巴的指责。
“哦，箭鱼？”翼远捷更加开心，发出邀请，“同往越州，如何？水鬼会需要你的。”
“可以毁了雪家的帝国吗？”
“这倒难说。不过，一旦越州动乱，宛州中州的人族，也不会放过这么个大好良机吧。”翼远捷语气平淡，似乎在说着最寻常不过的事情，“不知道那位野心勃勃的太子殿下，又要如何支撑呢？”
简西烛点了点头。汤子期心中一阵苦涩。但在叶画莳死去之后，她再也没有立场苛责他的任何选择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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