029：感动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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“是，是，奴才记起来了！那日格格确实求着侧福晋不要烧了荷包，也不要把这件事告诉别人。”
祥儿抬头看了看永璜的脸色，又小声补充：“格格的床铺一向由福儿整理，奴才不得近身，所以才一直被蒙在鼓里。若是奴才知道，定然早早禀告爷。”
宋音冷笑一声，“那你方才怎么不说？”
祥儿一缩脖子，“宋格格不是说这件事说出来有损爷的脸面吗？奴才也是为爷想啊！况且格格有情夫这件事，奴才也实在难以启齿......”
“情夫”一词成功让永璜的脸冷若冰霜，心里那股火在胸膛中横冲直撞。
“这件事到此为止！宋氏，别再问了！”
身后的卫氏拽了拽她的衣摆，宋音也知道不能再多说了，便只垂头道：“是。”
尽管伊尔根觉罗氏和祥儿的话中错漏百出，永璜还是迁怒了韩氏，只让内务府以侍妾之礼下葬，连韩氏家中都仅得了一声报丧，赏银、遗物一概全无。
福儿当天晚上在西偏殿悬梁自尽，就选在韩氏死的那间屋子，用自己的生命做出最后的抗议。
可惜在宫中，她的生命是如此的渺小，底下的奴才根本没把这事报给永璜，只将尸体往床底下一放，等料理完韩格格的后事，才草草裹了一张破席，扔到乱葬岗了事。
宋音听闻此事已是五日后，不由叹息一声，接着便是长久的沉默。
她能看出一切都是伊尔根觉罗氏的手段，可是却无法挽救两条生命。
终究是知道得太迟了。
卫氏倒了一杯热茶给她，安慰道：“格格莫要自责，这事原与你不相干，都是韩氏和福儿命薄，只愿她们来世生在一个好人家吧！”
“罢了。”
宋音摇摇头，吩咐素琴道，“去取十两银子来，给福儿买一口薄棺材，剩下的，送去韩氏家里吧！”
卫氏解下腰间的荷包，递给素琴，“我这里也有二两，一起算上吧！记得悄悄的，别让爷知道。”
素琴担忧地看了宋音一眼，答应一声去了。
晚膳卫氏在宋音这里用。
永璜不来，宋音的膳食便恢复了四菜一汤一点心的份例。卫氏就更少了，只一荤一素一汤，也就比宫女的饭食好了那么一点点。
宋音把自己的菜拨了一半给卫氏，卫氏也把份例中唯一一道肉菜拨了大半给宋音，两人分着吃，竟生出一种惺惺相惜的感觉，心情也自然而然好了不少。
饭后，宋音教卫氏认字。卫氏很刻苦，每天学五个字，回去后还要温习，这么学下来，倒是认得不少了。
今日学的最后一个字是“永”，宋音一说，卫氏就问：“是爷的名字中那个‘永’字吗？”
宋音点点头，只听她叹气道：“爷有好几日没进后院了......”
自从韩格格出事那天，永璜就再也没进过后院，也没传召任何人去前院。
二所这里自然也没来，连从前三天两头往这儿送东西的钱进喜也不见了踪影，宋音猜测永璜可能是觉得那晚的事丢脸，又或者恼了她，觉得她不该多问。
随便吧，反正她这几天也没心情伺候。
正说着，前院小木子来了。他上前给宋音和卫氏行了一礼，脸色有些讪讪的。
宋音淡淡一笑，“小木子公公有什么事便说吧，不必顾及我。”
“是，爷方才回来了，传卫姑娘前院伺候。”
宋音点点头，对卫氏道：“你快回去收拾收拾吧，莫让爷等着。”
卫氏朝她行了一礼，笑着说：“奴才没什么好收拾的，只想和格格讨一支步摇戴。”
宋音一愣，旋即无奈地道：“你这又是何必呢？爷传召的是你。”
宋音一向爱戴步摇，她妆奁盒子里的步摇几乎都是永璜赏的，卫氏这么明晃晃地戴在头上，不是为她求情是什么？
宋音心里有些感动，两人相交以来，一直是卫氏在为她说话，她好像从来没为卫氏做过什么。
“格格就赏奴才一支吧！不然头上光秃秃的，一会儿爷该不喜了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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