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第十三章初试身手
李北冥早就胸有成竹了,见张怀苏拿了酒杯,既然自己的话都说出去了,那么自当给这个人一个完美的解释。
李北冥的斤两宋晟自然一清二楚,那么宋晟就不用担心,用余不同的原话,李北冥“仅得其十之二三”,有这二三,说开宗立派那是差得远,但是行走江湖、求仙问卜、趋吉避凶,那是不在划下的。
而且宋晟这十几年在山中修炼,宋晟又攒下了这份家业,连张怀苏这样非富即贵的人物也对宋晟客客气气、礼遇有加,宋晟自有他的手段。李北冥既然遵了师傅的意,那么就要好好在世间修行,所以,李北冥打起十二分精神,这也算是他下山后一个考验。
李北冥接过酒杯,在手中把玩了一伙儿,也是学着张怀苏的样子,轻扣杯沿,只是李北冥手法诡异,居然没有发出任何声响。
张子扬见李北冥的样子,甚是奇怪,不明就里,刚想开口谩骂,李北冥就抢在他前头开腔了。
“杯,左木右不,木者,土木也;不者,不顺、不畅也。张副市长既然福至心灵,这包厢中这么多物件,您偏偏选中了它,想必定是心有所指。结合您的身份,怕是俗事杂务上遇到了不顺心意的事情,而且十有八—九是工程基建之类,不知我讲的到底对不对?”
李北冥说完,放下酒杯,端起茶杯,轻轻呷了一口,余光瞥向张怀苏。
张怀苏听完,身躯一震,浑身颤粟,像是被猜中了心头秘事一般。在看他双眼,原先黯淡怀疑,再看,听完李北冥的开解,又迥然有神起来,像是濒死之人抓住了救命稻草一般,满眼尽是希望。
张怀苏毕竟非一般人,炙热眼神稍纵即逝,很快恢复了仪态。欠欠身子,脸上露出了久违的笑容,怒气全消,语气也缓和了不少:“北冥贤侄果真是好本事,所料不差,但也并非全中,这件事情固然棘手,但我张怀苏什么大风大浪没见过,风浪虽大,但拗不过我这个好舵手。”
最近他分管的基建领域确实出了一档子事情,涉及几口人命,若不是他处置得当,差点挨了处分,这让一向谨小慎微的张怀苏感到了不寻常,没想到这件事情一下子被这小娃娃给点出来,倒是让张怀苏吃了一惊。
宋晟听出张怀苏的意思了,心口不一,这人真是不简单,一开始的神情和反应,都能说明他当时的心境的。自己明明点中了他心中所想,但他不好表现出来,很快就恢复如初,又以不置可否的态度,回复李北冥,即保全了他的面子又兼顾了他的里子,这份心思,宋晟是自愧不如。
宋晟瞧出来,李北冥又怎么会瞧不出来,他自然不好发作,放下茶杯,合上盖子,不失风范,回应道:“那是自然,猜字本就是微末小技,能猜中张副市长半分忧虑,已经是造化了。若是猜不中,也是情理之中的事情。”
“所谓谋事在人,成事在天。我这侄儿为人排忧解难,窥测先机,本属不易。若是有不到之处,还请张副市长多担待。”宋晟接茬说道。
宋晟这番话,给足了张怀苏面子,也捧了张怀苏。张怀苏听完,自然心情大好,不过这个老狐狸是不会表现在脸上的,修身养性的功夫已经到了一定的境界了。
李北冥听完,却是有些惊讶,以宋晟的性格秉性,不应该如此低眉顺眼才是。
后转念一想,官家为大,这道理就像师傅平时所说的“死者为大”一个道理,事情分轻重缓急,人也分主次贵贱。既然要别人赏你碗饭吃,不好与之争执,俗话也说:伸手不打笑脸人。李北冥是又学到一招,这为人处事的学问可大着哩。
张怀苏见李北冥和宋晟都如此谦虚,没有一般所谓“大师神算”的那种江湖戾气,反而对他们的信任又增加了几分。
张怀苏从一微末小吏一步一步晋升到省城副市长的高位,虽是沾了些许家族的光,但是更多的是凭借自己的雷霆手段,才能顺风顺水地一路爬到这个位子的。
时下有权有势都兴礼佛、求神,他们有钱、有权,但或许他们心灵更是空虚,需要寻找一种心灵上的慰藉。张怀苏这等身居高位的更是不能免俗,他急于从别处汲取给养,好填补本身的空虚。
那么,他之前一直信奉的怪力乱神,自然就是他最好的心灵归处了。所以张怀苏与一些修行之人,接触的愈加频繁了。
而李北冥则让他眼前一亮,张怀苏先前接触的所谓大师神算,无不心高气傲,而且对于金钱看得极为重要,张口是钱,闭口也是钱;明的是钱,暗的也是钱。这让张怀苏好一阵恶心,到了张怀苏这种级别的人物,对于钱财看得很淡,你越是纠缠,他反而不给多,你坦然处之,他到或许会给你一个意想不到的结果。
所以,李北冥这种正牌奇门相师,虽是小露一手,但已经初见端倪,而且没有那么贪心不足,反而谦恭有礼,自然显得鹤立鸡群了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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