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不同于阴历的新年，范由旗觉得，元旦才代表一年真正的终结，新一年真正的开始。
新闻里说，今年元旦，好多人聚在江边放烟火。
看了几眼，范由旗的目光就再也没有从电视上转开，直到新闻开始插播广告。对面陆虎先吃完，把碗一推，抱着手机开始猛发短信，两个人家里都有点特殊，晚上没地儿去，晚饭约着在外面解决。
短信发到告一段落，陆虎忽的抬头，隔着一张餐桌眼睛闪闪地说：“去江边看烟火不，你去把丁妹妹约出来，我这边也叫个人，大家一起热闹热闹。”
这主意不错。
本来以为水薇会很难约，像她这种女生大概出个门都要报备很久，程序繁琐，没想到电话打过去的时候那边特别吵，问她在哪儿，她说跟父母在江边看烟火。
范由旗从来没觉得老天这么看得起他过，火速买单，穿上外套，出门招下一辆出租车，二话不说直奔江边。
车子拐到滨港路就开不进去了，到处是人，头也不好掉，司机退了点钱放他们下来。
人群摩肩接踵，人头攒动，随处可见牵着小孩的一家三口，还有那些甜甜蜜蜜的小情侣。
范由旗裹紧外套，硬着头皮往里挤，找到江边一处视野不错的开阔地，然后拿出手机。
等丁水薇终于跟他们会合，她才见到今天晚上的范由旗。
外套敞怀穿，里面就套了一件黑色薄款毛衣，显出少年清瘦颀长的身形，烟花在头顶炸开，一瞬的五彩强光，却又转瞬即逝。
他在那样的背景下回过头。
清楚的五官，分明的睫羽，少年有强悍的身体素质，可那一眼却让水薇看出一点点迷茫，一点点脆弱。
范由旗见她就笑：“你来了。”摘了烟，过来递了把烟火棒给她，水薇没有立刻接，他低头看看她，嗓音微沙：“拿着啊，其他小朋友都有。”
也不知道他从哪搞来的。
从口袋里掏出打火机，范由旗垂下眼去，烟夹在两指之间，一手拢着打火机幼细的火苗。光影在他脸上无声流转，光洁的皮肤看上去特别温暖。
“范由旗。”
他专注手上的动作，随意嗯了一声。
“不要抽烟了，对身体不好。”
她声音太小，也不知道他听没听清。直等到烟花棒燃着，开始滋出花火，他才直起腰，轻声说了一句：“嗯，知道了。”
最大的一场烟花要到零点开始，他们并肩站在江边，迎着飒飒的寒风，感觉整个人都通透了不少。
“真漂亮……”水薇喃喃道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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