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十四章：神的领域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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内心有些烦躁的盖文现在既不想继续冥想，也不想躺下睡觉，于是翻身下床，轻手轻脚地来到后院。除了戴维和鲁斯兰以外，其他的佣兵们都各自返回住处了。此时已是午夜，空旷的后院中没有一个人。呼吸了几口晚间的空气，盖文走到院子的一角，从一堆杂物当中翻出了一个用稻草扎成的假人，将它立在院子中央。在假人的面前站定，脑海中迅速闪过史密斯之前教给自己的一招一式。待全部的招式都在脑海中过了一遍之后，盖文闪烁着金色亮光的双手迅速挥出，一手掐住假人的右肩，一手扣住假人的左臂，双腿错开，借力翻到它的侧后方，膝盖顶在假人的后腰处，将它的身体反拧成弓形，然后抬手在假人后旋的左手手腕处运起魔力一催。脱手以后，只听到一声闷响，假人在地上砸出一个不大不小的凹陷，而其左臂已被扭断，并被随后输入的魔力炸得粉碎。擒拿术，体术的一种，属于最最基础的格斗系技能。可以快速将近身的敌人击退，并根据情况对敌人造成伤害。是盖文要求史密斯传授给自己的一项近战的技能。为什么他一个魔法师要学习体术呢？说到底还是那个夜晚给他留下了极深的阴影。自从回来以后，盖文就一直忍不住会想，如果那天晚上狼群完全冲破了外面剑士们的防御，自己会落得什么下场。加上戴维和鲁斯兰的消极态度，有时他还会梦到格兰迪浑身是血地站在距离他不远处的地方，双眼散发着和暗夜疯狼一样的幽绿色，一言不发地盯着自己，好像随时都有可能过来把他领走一样。这件事就这么成了盖文的一个心结。辗转反侧多日以后，他觉得，如果自己不能去鲁尔雪山亲手把那个暗夜疯狼除掉，那么这个阴影将伴随他一辈子。可他是魔法师，先不说能不能在几大高手的监护下顺利离开鲁尔雪城，就算离开了，并且真的找到了那暗夜疯狼，近距离肉搏之下他的魔法又能起到多大的作用。别看他那天当着史密斯和两位会长的面说的头头是道，深入思考以后他自己的心里也打鼓。盖文也就此问过史密斯，但史密斯的解释是：魔法师天生对近战就是硬伤，几万年来都是如此。就好像是自然规律一样，通常情况下，能够觉醒出魔法异能的异能者，其身体素质都要比同级的斗气系异能者孱弱得多，这就导致了他们从修炼体术上获得的收益天生要比斗气系异能者少。久而久之，魔法系异能者们就不再对体术感兴趣，而是专心修炼精神力和魔法控制力，走本职业的强项路线以达到弱化弱点的目的。比较有代表性的例子就是：当魔法师修炼了一些威力巨大的远程大范围魔法，迫使敌人无法接近自己时，近战带来的不足就会被最大程度地抹平。所以本来史密斯是不愿意将擒拿术传授给盖文的，但奈何盖文为了学到这个技能得空就缠着史密斯，史密斯被他吵烦了，最后只能勉强答应。又拿出一个新的假人，盖文再次练习了起来，直到将自己的魔力消耗一空，才盘膝坐在坑坑洼洼的小院中央，提起腹部魔力旋涡内的异能，开始运行内循环。……昏昏沉沉当中，盖文又来到了那个空灵平旷的空间——精神世界。说起来，这半个月都在疯狂修炼，完全没时间去顾及精神世界，这次再来，精神世界竟然已经平静了许多。这对盖文来说是个好消息，就是不知道一会儿还能不能保持这样。盖文蹑手蹑脚地走到方碑前，犹豫了一会儿，还是伸出手点了一下镶嵌孔内的戒指。果如所料，一束淡蓝色的光芒射出，化作一片光幕，显现在盖文的面前。随着光幕的出现，盖文的精神也下意识地紧绷了起来。虽然史密斯一再跟他强调“在自己的精神世界里没什么好怕的”，但前几次的不好回忆还恍如昨日，盖文没法不紧张。这一次来他也是做足了心理准备，还从史密斯那里学到了自由出入精神世界的方法，只要一有情况发生，他就会毫不犹豫地退出去。但显然，这次是他多虑了。虚幻的光幕上逐渐显现出四个图标。这四个图标分别对应了方碑四面浮雕人像额头上的四个图案，与戒指上镂刻的图形也是如出一辙。四个图标当中，只有天平标志和八角星标志的两个图标闪着亮光，而另外的沙漏图标和眼睛图标则是灰色。“就是它了。”

盖文回忆起第一次来到精神世界时也是这个天平状的图标最先显现，那时的他出于对未知事物的恐惧没有继续向下探索，今天是到了揭秘的时刻了。轻轻地点了一下天平图标，周围的图像瞬间裂解，然后组成了一个个小格子重现在盖文的眼前。这些小格子里面也绘有图标，都是各样的武器，在每一个小格子的下面，还用盖文不认识但却能看懂的文字分别作了标注，只是打眼看去，就能看到其中有“剑之精通”、“棍棒精通”、“矛之精通”等等，还有一些盖文完全没听过的奇怪武器，似乎全天下所有武器的类别都在这里了。不过，这些图标大多都呈现灰色，只有其中的“剑之精通”闪烁着似乎是代表可用的蓝色光芒。盖文有些期待地点了那闪烁的剑形图标一下，一行文字就出现在光幕上：剑之精通：驾驭万剑之术。只有一个技能的名字，和短短的六个字的介绍。接着，他好像在这空无一物的大地上看到了一个人，确切地说是一个人影。那是一个修长的人影，他的身形仿佛云燕，飘渺优雅，正在舞动一把剑。在他施展剑舞的时候，盖文始终看不清那人的样子，但他却能十分清楚地看到那人每次挥剑时剑锋上反射出的寒光。这一整套剑术行云流水一气呵成，完成之后，旁观的盖文大有一股酣畅淋漓之感。舞毕，那道人影转向盖文，紧接着，一个低沉空灵的声音在他的脑海中响起：“神示：剑者，万器之宗长。”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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